[常州]梅先生
在電視臺工作的繆暉是部隊大院長大的孩子,心中充滿陽光。那次去采訪她的“秘密花園”,告別的時候,她隨手給我們每人剪了兩三枝粉藍粉紅的無盡夏,加之“家無長物,唯有自栽花相贈”的文藝旁白,我們個個驚喜,回家的路上,嘴角一直上揚。
自從接受了這份特別的伴手禮,我養(yǎng)繡球的心便蓬勃發(fā)芽了。
花色之美,繡球是當之無愧的頂流。4月開放的中華木繡球、歐洲木繡球,一樹花球晶瑩碩大,花色由綠轉(zhuǎn)白,詩意爛漫,周圍花境系數(shù)瞬間置頂;春夏之交開放的草本繡球,總體是基于雅致的絢麗,花球變幻多端,讓人驚喜不斷;盛夏開放的圓錐繡球,粉綠潔白,清涼無比。石灰燈、夏日美人、魔幻月光、草莓冰淇淋,對它們的命名充分調(diào)動了人類的通感……圓錐繡球甚至可以開到11月份,陡降的氣溫會將花瓣的邊緣打紅,為花葉抹上黃褐紅的暖色調(diào)。
繡球并非舶來品,明清江南園林中都有栽種。土繡球與洋繡球都有迷人的品種,如今的繡球世界儼然是一個聯(lián)合國。繡球文化跟繡球一樣充滿神秘色彩,比如有一款“卑彌呼”,直立性很好,新老枝都開花,以日本彌生時代邪馬臺國的女王名字命名,是顏值一流的復古女王。
中科院院士施一公說,人類感官僅能感知宇宙所有存在的4%。我對此深信不疑。植物也留下諸多謎語,我花園中的繡球也不例外。
我不喜歡人工調(diào)藍,也不喜歡按照自己的意志來修剪繡球,細弱枝也總不剪除,而是任由它們開出迷你花朵,令花園保持一點野趣。
如今,我自栽的繡球也成為伴手禮,很快俘獲了好友的歡心。在科研院所工作的她,跟物業(yè)協(xié)商,想在樓下的一塊小荒地上遍植繡球。我開心壞了,因為手頭頗有幾盆繡球已經(jīng)長滿花盆,最好可以地栽。我就趕緊帶著繡球去了好友的家。種繡球,怎么著都是賞心樂事。女友和她的丈夫為此重置取水口,張布遮陽網(wǎng),早上晚上各澆一遍水,關(guān)鍵是他們從此也癡迷繡球,跟我一樣“一日看三回”了。從此,小區(qū)鄰居眼見著繡球花境生成,不吝贊美;衣袂飄飄的女主人被孩子們喊作“花仙子”,孩子們總是央求花仙子讓他們澆水,那長長的水槍拖過來拖過去,端在手里作業(yè),既帥又颯。在他們眼里,這種玩水可真是高級。
繡球花開,快樂來襲,這幸福準保也是大朵大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