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年前,丈夫腦梗復發,搶救后雖然保住性命,但無法行走,妻子苗繼蘭放下一切,悉心照顧他的飲食起居。23年一晃而過,已經79歲的苗繼蘭早已滿頭白發,她用幾十年的愛心生動地詮釋了夫妻不離不棄的人間真情。
■ 老伴患病,“愛玩”的她回家洗手做羹湯
昨天上午,筆者走進苗繼蘭位于海州南大街的家,她正在給老伴倒水。“他剛吃完飯,正在衛生間,我給他把藥先吃了。”說完,苗繼蘭端著一碗溫度剛剛好的白開水走進去喂王雪禹吃藥。空隙間,筆者打量了四周,發現兩間小平房窗明幾凈,絲毫看不出家里有長期病號的邋遢和懈怠。
苗繼蘭已經79歲了,因為長期操勞,身子有些佝僂,發絲如雪。“其實我是一個愛玩的人。”她說,“我喜歡寫字、畫畫、唱歌、拉二胡,還喜歡跳交誼舞、打太極拳,現在,連家里的二胡都快生銹了。”而這一切,都是因為王雪禹的病。1997年那一年,王雪禹腦梗復發住院,出院后就不能獨立行走了,起初還能拄著拐在家里慢慢挪動,后來病情多次復發,如今只能坐在輪椅上了。為了照顧患病的老伴,苗繼蘭心甘情愿地放棄自己的一切愛好,成為王雪禹的“拐杖”。
■ 從青絲到白發,23年時光全部都是他
每天早晨,苗繼蘭起床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摸摸王雪禹的被窩,看他有沒有尿床,沒有的話,她才去廚房準備早餐;早餐好了之后,她又幫王雪禹穿衣服,然后把他扶到輪椅上,推到餐廳吃飯;吃完飯,苗繼蘭還要給他按摩一下后背以及四肢、喂他吃藥;天氣好了,便推著輪椅到門口曬曬太陽……一天的事情,說出來只需要5分鐘,可做起來卻是5小時都不止。特別是晚上,苗繼蘭甚至整夜整夜地睡不著。她告訴筆者,因為白天長時間坐輪椅,壓迫神經,所以到了晚上躺在床上,王雪禹的夜尿就特別多。“晚上9點睡覺,11點的時候要尿一次,到了下半夜至少還要尿四次。”這樣頻繁地起夜,讓苗繼蘭的失眠越來越嚴重。
因為腦梗后遺癥,王雪禹說話和吃飯時總是流口水,衣服需要每天清洗;不小心尿床了,曬被褥、洗被單更是一項大工程。23年來,苗繼蘭沒有讓老伴穿過一件臟衣服,也沒有讓他睡過一次臟被褥。因為苗繼蘭的悉心護理,這么多年來,長期臥床的王雪禹甚至連褥瘡都很少有。
正是因為愛干凈,苗繼蘭經常在給老伴洗澡的時候把自己凍感冒了。“我都是把他先洗好了,然后將他弄到床上蓋好了,我才去洗。”她說,“剛從熱氣騰騰的衛生間出來,時間久了熱氣沒有了,就會感冒。”然而苗繼蘭認為,比起老伴每天都能夠干干凈凈的,這些都是小事。
■ 和死神搶老伴,她愿意用一輩子去陪伴
幾乎每隔五六年,王雪禹的腦梗就會復發一次,而每一次,都是細心的苗繼蘭第一時間發現端倪,然后從死神的手中奮力搶回老伴。
“記得有一次,我們倆正在吃飯,他吃著吃著,頭就慢慢地歪到桌子上了,我感覺不對勁,趕緊起身用大拇指使勁地掐他的人中,并喂他吃藥,一邊打電話給小兒子。”回憶起一次次和死神的拉鋸戰,苗繼蘭依舊心有余悸,因為送去醫院比較及時,王雪禹每次都是有驚無險。
今年,已經79歲的她,明顯感覺到力不從心了。“我不僅有內風濕,還有冠心病,哎,年齡真的大了。”可即便這樣,她還是不愿意打攪自己的3個子女。苗繼蘭認為,孩子們都有自己的家庭,作為父母,能不麻煩孩子們就不麻煩他們。“我不想因為老伴的病,讓他們感到壓力,那就犧牲我一個人吧。”不過,三個孩子都比較孝順,只要有空,就會過來看望老爸老媽。因為心疼姐姐的身體,昨天上午,苗繼蘭年已七旬的弟弟苗繼順還專門過來給她“減負”,苗繼蘭這才有空和筆者多聊了一會。她說:“只要他還在,我們這個家就是完整的,孩子們回家也才有個奔頭。”(□ 侍敏 陳小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