贛榆區委組織部
王維聰
【連網】 作為一名基層文字工作者,我親歷了從“爬格子”到“電子化”“無紙化”的寫稿變遷,在辦公條件的快速改善中感受到生活、學習、工作發生的日新月異的變化,感受到新中國成立70年來取得的輝煌成就。
1973年6月,我出生在贛榆縣徐山鄉桑行村,正是文化大革命時期。小時候的記憶中,父母起早貪黑參加生產隊的勞動掙工分,但年終有時還會“透支”,遇到青黃不接的年月,家中沒有糧食,母親無奈拎著小“斗遠子”左鄰右舍去借。這種狀況,到了實行聯產承包責任制后才徹底好轉。
我人生中的重大轉折是在1993年底。其時,我以一個農民的身份參加鄰近的夾山鄉黨委招聘通訊報道員的考試,并有幸唯一入選。雖然是個“臨時工”,但給父母帶來的榮耀不亞于考上大學。上班的那天早晨,父親買來一大堆鞭炮,痛痛快快放了一場,村里人聞訊都出來觀看。
鄉鎮的通訊報道員就是個“土記者”,主要工作就是報道鄉鎮經濟社會事業各方面取得的成就,報道群眾生產生活各方面發生的變化。那時候每篇稿子都是手寫,然后工工整整抄寫幾份,通過郵局寄給縣電臺、報社,市及以上相關媒體。
記得抄寫第一篇稿子時,黨委秘書拿著一盒復寫紙走過來說:“你這樣抄太慢了,用復寫紙快,可以一式四份。”
稿紙是黨委定制的,每頁300格,便于計算字數。黨委秘書復寫稿件很有經驗,他拿過稿紙本,一邊示范怎樣放復寫紙、復寫板,一邊講解要領。
當時鄉黨委只有一臺手動鉛字打字機,打字員“咔嚓咔嚓”一分鐘只能打二三十個字,打完蠟紙還要油印,費事不少效率也不高。為了趕時間,我寫好的稿件只能靠復寫。
復寫稿件是一件苦差事。遇到感覺價值較高需要大量外發的稿件,復寫三四遍是常事,我常常一式六份進行復寫,寫到最后,手指、手腕包括小臂肌肉鉆心的痛,右手中指磨出的老繭比黃豆粒還大。
稿件的發送也特別慢。從采訪到復寫完成需要一天半時間,但是郵車一天只發一次,誤了點就要多等一天,加上寄送時間,常常需要五天以上,新聞往往變成舊聞。
發稿最快的是電話。1995年之前贛榆鄉鎮黨委辦用的是需要總機轉的“搖把子”,縣里有通知下發經常以“電話會”的形式口述,為了防止誤事,鄉領導對電話管理很嚴。我唯一用電話發稿是在1994年的夏天,一天下午,一場雷雨過后,鄉駐地及周邊方圓大約五里的范圍出現了鋪天蓋地的蜻蜓。老百姓都從家里出來看,大家都沒見過這種現象,一時各種猜測都有。
憑著對新聞的敏感,我迅速寫了一篇短新聞,經過領導批準,通過總機輾轉接通了《連云港日報》編輯部的電話。我這邊說“贛榆話”,是北方語系,那邊說“新浦話”,是南方語系,雖然都盡量說普通話,但各自方言味太濃,有時一個字要組好幾個詞對方才能明白。一篇300多字的稿件,足足打了有半個小時。領導在一邊氣的說:“以后再也不要用電話發稿了。”
隨著改革開放的深入,這種艱苦的條件很快得到改觀。1996年初,鄉里的手動打字機換成了“四通”,打字的效率高了,也讓我擺脫了復寫紙。“搖把子”換成了程控電話,還配上了傳真機,時效性強的稿件可以通過傳真發送。但是由于費用不菲,時效差的稿件還得靠郵寄。
進入新世紀以后,網絡和信息技術迅速發展,電腦逐漸在單位普及,實現了無紙化辦公,“電子稿”可以通過“e-mail”發送。接著,QQ、微信,各類新聞網站、新媒體如雨后春筍迅猛發展,距離就在一指間,世界變成了地球村,讓一筆一劃 “爬格子”沉淀為一個時代的記憶,讓電話發稿、傳真傳稿、到郵局寄稿永遠變成了美好的回憶。
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是改革開放大潮中翻涌的一朵浪花,是時代大幕定格的一個縮影。在我們身邊,這樣的巨變不勝枚舉、比比皆是,映照著新中國成立70年來自力更生、艱苦奮斗的光輝歷程。昂首走進新時代、堅定信心再出發,這樣的巨變、這樣的成果將會越來越豐碩、越來越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