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網】他們都是鐫刻在歷史上的人物,在各自的領域中堪稱一代大師。
同時,他們也是擁有七情六欲的凡人,同樣追求愛情。
翻開故紙堆,在字里行間中,尋找那些愛的痕跡,說說他們的愛情。
“我非常愛你,我親愛的海貍。”
——這一對生不同居死同穴的情侶相遇時,薩特23歲,波伏娃21歲。
波伏娃在她的回憶錄中說:“事實是我遇見了他(薩特),這是我生活中一樁最重大的事件。”但他們終身未婚,薩特對波伏娃說:“我們簽個為期兩年的協議吧。”此協議規(guī)定:兩人不必結婚,但又是親密的生活伴侶,真誠相愛的同時,各自保持著愛情的獨立自由。所以他們都各自有過情人,但又真的相愛了一輩子。
1980年4月15日晚9時,薩特的心臟停止了跳動。彌留之際,他拉著波伏娃的手說出了上面這句告白——海貍是波伏娃青年時代的綽號。
“我會把我全部愛情都給你,我這一生會很尊崇地愛著你,直到我生命最后的一息。”
——廖靜文是1942年在重慶報名應考中國美術學院圖書管理員時認識徐悲鴻的,之后幫助徐悲鴻整理藏書和藏畫。當時徐悲鴻已和蔣碧微分居,一個人獨自生活,時年48歲,而廖靜文28歲。相戀三年后,兩人終于走到一起。
但是,他們的婚姻只維持了七年。1953年徐悲鴻去世,“悲鴻每次去開會的時候,回來都會帶三塊糖,兩塊給孩子,一塊給我,就是這樣。他去開會的那天,從早到晚他都在會場。他開了一天的會,晚上又去出席一個招待外賓的宴會,宴會上他突發(fā)腦溢血,就再也沒有回來。他死了以后我在他的身上摸到了三塊水果糖,就是他預備帶回家給我和小孩吃的”。他說他會愛她到生命的最后一息,他做到了。
五十年后,廖靜文依然不曾忘記徐悲鴻,說:“如果陰間真有一個世界,等我再見到悲鴻時,一定會撲到他的懷里,哭訴五十年來對他無盡的思念。”
“加拉,艾呂雅的妻子。就是她!復活了的加露茲凱(達利童年時幻想過的伴侶)。我從那裸露的背認出了她。這是她的皮膚,柔軟而又光滑,如同嬰兒的一樣。肩胛突出,背部的肌肉強勁得像年輕的競技運動員,臀部的線條優(yōu)美,富于女性特征,在這一切的襯托下,更顯得她腰肢柔曼,甚至過于纖細——真是一件精湛完美的杰作!”
——當西班牙超現實主義藝術家達利遇到他的女神加拉時,這個女人比他大9歲,而且當時是法國頭號詩人保羅·艾呂雅的妻子。他對她一見鐘情,迫不及待地告白。
之后,兩人私奔到利加特港的一個小漁村,租了一間不到4平方米的小屋,過起了隱居生活。達利形容那里是“世上不毛之地的一塊。早晨是充滿朝氣的陽光,傍晚卻是令人心酸的悲哀之感”。加拉對達利的影響是巨大的,她是他的繆斯女神,還治好了他的歇斯底里癥,并成了他的經紀人……達利說:“加拉帶給我無限的喜悅和征服世界的原動力,對我來說,她是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畫著加拉,我就接近崇高”,“我毫不動搖地堅信,在涉及我未來的一切問題上,加拉都是正確的”,“謝謝,加拉!還是虧了你,我才成了畫家。若是沒有你,我絕不會相信自己的天賦”。
兩人同居了近三十年,1958年在保羅·艾呂雅去世后才正式步入婚姻殿堂。1982年,加拉離開人世,達利失去了創(chuàng)作靈感,健康每況愈下,七年后,他死于心臟病和呼吸并發(fā)癥。
“當世界的萬物消失不見了,你卻完全重生在我的憂愁里。我覺得我的生命完成了,男人與女人對于我永遠成了一體。”
——這是一個令人感傷的初戀故事。詩人泰戈爾18歲時,被家人安排去英國留學。留學前,年齡相仿的安娜成了他的語言老師。安娜被泰戈爾的才華打動,然而泰戈爾卻一直懵懂不知。據說有次安娜給泰戈爾講英國的風俗,稱能偷到熟睡女人的手套就有資格吻她。之后有一天,泰戈爾回憶道:“她躺在安樂椅上,我突然看到,她酣睡著。一睜開眼,她就向自己的手套飛快瞟了一眼,卻發(fā)現手套原封不動地擱著,任何人也沒有動過偷它們的念頭。”
當少年去往英國,少女嫁給了比她大二十多歲的男人,終日郁郁寡歡。等到泰戈爾回來,她已經去世了。泰戈爾聞知死訊,流淚寫下了上面的話,她終于等來他遲到的告白。
“你戰(zhàn)勝了!”
——1923年10月,魯迅在北京女子高等師范學校任教并結識了學生許廣平。兩人于1925年10月20日相戀。當天晚上,在魯迅西三條寓所的工作室里,27歲的許廣平首先握住了魯迅先生的手,魯迅同時也回握了她,然后對她說:“你戰(zhàn)勝了!”
為何是這樣的告白呢?
因為魯迅當時還有明媒正娶的原配朱安在北京和他母親同住著,也因此,他一開始總是拒絕許廣平的示愛。好在許廣平堅定,1925年10月,她在魯迅主編的《國民新報》副刊發(fā)表了《同行者》一文,公開表達對魯迅的愛,說自己不畏懼“人間的冷漠,壓迫”,“一心一意的向著愛的方向奔馳”。在《風子是我的愛》一文中許廣平更是坦言:“不自量也罷,不相當也罷,合法也罷,不合法也罷,這都于我們不相干,于你們無關系……”
當時,魯迅表示自己配不上她這樣盛大而決絕的愛意,稱自己有“前科”,“為什么還要愛呢?”許廣平回答:“神未必這樣想!”1927年10月3日,魯迅和許廣平在上海開始了他們的同居生活。
“外界傳說我已經訂婚,這不是事實,請你不要相信。”
“坊間傳聞追求我的男孩子有孔門弟子‘七十二人’之多,也有人說費孝通是我的男朋友,這也不是事實。”
——1932年春天,在清華大學古月堂門口,楊絳與錢鍾書第一次見面。楊絳對錢鍾書的印象就是瘦,“青布大褂,毛布底鞋,戴一副老式大眼鏡”,眉宇間“蔚然而深秀”。很快,瘦書生給她寫信:“約在工字廳見面。”見面第一句話就是表白自己不曾訂婚,而她也表白自己未有男友。
兩人就此開始了漫長的通信,“我們只是互相介紹書,通信用英文。那時清華園內有郵筒,信投入郵筒,立刻送入宿舍,通信極便。他的信很勤,越寫越勤,一天一封”,直到錢鍾書由父親領著上楊家正式求親。1935年7月13日,兩人的結婚儀式在蘇州廟堂巷楊府舉行,婚禮新舊參半:楊家新式,錢家舊式。
兩人相濡以沫六十三年,直至錢鍾書先生離世。楊絳說:“鍾書逃走了,我也想逃走,但是逃到哪里去呢?我壓根兒不能逃,得留在人世間,打掃現場,盡我應盡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