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南縣張店鎮上馬臺村的抗日追記
【連網】(策劃:徐勤飛 郝忠軍 撰稿:金同啟 張晨晨)1982年,江蘇省省長惠浴宇語重心長地對前去采訪的黨史工作者說:“灌南是老區,能稱得上革命之家的多著呢!我知道有孫家,在那個羅成出陣的上馬臺,當時就叫小莫斯科、小延安。”惠浴宇說的孫家,就是指孫海光家兄弟姐妹和孫存樓、孫德林、孫良浩等很多早在土地革命戰爭或抗日戰爭時期出來投身革命的上馬臺人家。
而實際上,土地革命時期,灌云縣張家店(現劃分為灌南縣)附近的上馬臺一帶就成為我黨地下活動的中心,劉震、劉瑞龍、金明、楊純等我黨的領導人,均在此地戰斗或留下足跡。人們因此形象地稱上馬臺為“小延安”。
日前,筆者就驅車趕往上馬臺,親臨當地,徜徉在革命先輩們走過的泥濘小路,徘徊在當年紅色聯絡站的遺址間,尋訪著崢嶸歲月的紅色印記……
鴻蒙初辟播火種
從“私塾先生”到“革命先鋒”
“張家店的上馬臺村地處農村,距離中心城市又遠,但扼據鹽河之上,一向是南北交通必經之處。到了戰爭年代又成為敵我雙方激烈爭奪的要沖。”在張店鎮馬臺村村民委員會門口,代村長李衛星如是說。
張家店鎮的建鎮歷史,曾有個美好的歷史傳說。
據說一千多年前,唐太宗李世民貞觀之治早期,因邊民之亂,曾率領尉遲恭、程咬金、羅成等一干名將,御駕東征,兵出洛陽,直抵海州地方與敵人大戰。有一次在戰斗中,李世民失利,與將領們失去聯系,前無救應,后有追兵,單人匹馬來到碩項湖東一條淺水河邊(即今日的張店、大圈一帶),便躍馬而過,不幸馬落入了淤泥之中,正在這危機時刻,羅成匹馬趕來救駕,李世民才得救脫險,而羅成卻馬陷淤泥河,壯烈而死。
“上馬臺”由此得名。
在村委會走訪的時候,筆者發現在村委會院子的東南角,竟然有一塊墓碑,上書“孫秉惠孫以德二烈士”紀念,時間是1953年元月。“這位孫秉惠就是咱們上馬臺走出去的一位抗日烈士。”李衛星說,他們孫家在此地是望族,而他的弟弟要比他更出名,就是后來擔任江蘇省委組織部副部長的孫海光。筆者隨著村長的足跡,來到了一處水塘邊,在灌木掩映間,一座老式的泥坯草房子靜靜矗立,卻因風雨侵蝕,只剩下斷垣殘壁。據住在附近的村民、71歲的杜新春老人介紹,這里就是孫秉惠、孫海光他們家族的遺址。
1907年11月29日,孫海光就出生在這里。根據輩分,父親孫祥鴻為他取名“秉球”。他排行老二,上有大哥孫秉惠,下面還有四個弟妹。在由孫海光口述、我市黨史專家時明安的執筆的《征途漫憶》中,對此有詳細說明。
風云激蕩,轉眼到了1920年,孫海光和本村的孫存樓考入了離家六里地的張店小學五年級,每日早出晚歸,學到不少新知識。兩年后,孫海光從小學畢業,眼看著孫存樓上了東海中學,可他家里卻拿不出錢繼續供他讀書,只得回家,因緣巧合,也展開了他創辦學校的歷程。“我讀了八年書,在上馬臺算是知識分子了。雖然年少,也還受到族人青睞。”孫海光回憶道:父親便讓我辦私塾,當先生,能早日自立。他也覺得這樣既可以有些收入,又不能丟棄功課,豈不兩全其美?于是,他便在邱灣辦起了私塾。
一段時間的籌備后,上馬臺小學于1928年春正式開學,一批家境貧寒的農家子弟走進了教室。此時,孫海光創辦的上馬臺小學,由于學員大增,他又請出孫年當校長,到破廟莊重新開辦破廟莊初級小學,并在學校開展革命宣傳活動。這時,黨的灌云縣委中心聯絡站,就設在孫海光家中。
1929年夏,在東海中學入黨的孫存樓,畢業后回到家鄉上馬臺,先后發展了孫存林、孫秉惠、孫秉球(海光)3人入黨,成立了上馬臺黨小組,屬東海縣委領導,后因遠離東海,不便領導,便將該小組劃給淮鹽特委漣水縣委領導,屬管莊支部。“我讀了孫存樓帶來的進步書籍,開始知道了共產主義是人類最崇高的事業。我向往那種自由、平等、無貧富、無階級的人間樂園。”
隨著上馬臺一帶黨員人數增加,1929年夏,上馬臺黨小組成立,不久即組建了上馬臺黨支部。由于黨在上馬臺的基礎好,農運骨干多,這里很快成為中共灌云縣委的主要立足點和活動點。活動多,來往人員就多。于是,孫海光的家就成了黨在灌云縣的中心聯絡站。由于他們家成為革命者心中的家,上馬臺便成了灌云革命的中心。而孫海光的家緊靠義澤河渡船口,是革命者來往歇住的必經之路。他家具有全家革命的“人和”,又占據著交通渡口的“地利”,中共徐海蚌特委遂決定把他們家作為特委的地下聯絡站。此間,孫海光的大哥孫秉惠,大嫂李葆青、弟孫秉松、妹孫婉如都參加革命入了黨。
1930年,縣委決定讓孫海光去海安集小學教書,孫存樓到雙港小學教書,去開展那里的地下黨工作,因灌云縣委在大懷興組織武裝暴動,被胡三合莊團支部的陳士如向敵人告密而夭折,被捕二十多人,新建的黨組織皆被破壞。
1931年,接中共東海特委通知,孫海光和孫存樓去上海,由中共江蘇省委安排工作,告訴他們到上海后,去黃浦碼頭葛云龍面館,自會有人去和他們接頭。找到時任中共江蘇省委失業部負責人薛桂辛后,孫海光和黨組織接上了頭。這時孫存樓也來到上海。兩人都被留在中共江蘇省委失業部當干事。孫海光就在一家面店當職員為掩護開展工作,孫存樓負責編輯省委失業部創辦的《實話報》。另外,他們兩人還辦了一個“新興工藝社”,專門生產肥皂和雪花膏,借以掩護、謀生。孰料,1934年1月,孫海光被內奸出賣,被國民黨反動派當局逮捕。
毀家紓難孫篤生
建立灌云第一支抗日基干隊
七七事變后,日軍發動了全面侵華戰爭,由沿海向內地蠶食———他們沿著灌河順流而上,盤踞在義澤河兩岸,時刻威脅著張店人民。而上馬臺村正好就在義澤河岸邊,村民們離危險最近,他們需要武裝起來,但這需要領導和資金。
1937年8月19日,在國共兩黨和平解放西安事變時達成的“聯共抗日,釋放政治犯”的協議下,孫海光從國民黨蘇州陸軍監獄被釋放,返回家鄉張店。他一回到家鄉,就聯絡失掉組織關系的共產黨員和愛國青年,開展抗日救亡運動。恰好此時,因領導民工暴動被關在南京的孫存樓回到家鄉,他毫不猶豫地再次投身抗日革命工作,他要領導并武裝家鄉人民,他要在家鄉成立游擊隊,組建“臘九社”。
武裝群眾需要槍支彈藥,需要一大筆費用,找誰呢?與鄉親們商議后,他們想到了孫篤生———他是經營著連云汽車公司的實業家,也是孫存樓的二老爹。孫存樓找到孫篤生說:“二老爹,我來找你老人家,想商量一件大事。”孫篤生忙問什么事。孫存樓說:“你能不能結束汽車公司,變通出一筆錢來買槍,到家鄉組織游擊隊抗日?”孫篤生馬上說:“好!中國人一定要組織起來打日本,我一直苦于沒有共產黨人來組織領導,不敢貿然發動。眼下你回來是最好了,我馬上結束汽車公司,和你一起回去組織隊伍抗日。”
送走孫存樓,孫篤生立即召集全體職工說明“結束公司,變賣財產,買槍抗日”的意思,多數人沒有異議,但有人認為現在正是運輸旺季,一天下來收入幾百塊,不如等過了旺季結束也不遲。孫篤生說:“蘆溝橋事變后日本鬼子已經明目張膽地大舉入侵中國,現在是抗日第一,一天也不能拖了”。這是孫篤生第一次毀家紓國難,用變賣汽車公司的錢買來大量槍支子彈回到家鄉組織抗日游擊隊。
“他第二次毀家紓國難是1939年日軍在灌河口登陸之后。”灌云老黨史研究者王開忠說。日軍登陸得逞,張店岌岌可危。此時孫篤生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建立的灌云縣三區基干隊,已發展到百多人。但是面對強敵入侵,這支隊伍還不足以抗敵。
張店的水陸通衢地位和殷實的農商經濟早已是日軍覬覦目標,淪入敵手只是三五天的事情。在緊要關頭,孫篤生與基干隊的孫存樓、武永嘉、錢天素、孫德林等共產黨員幾經商討決定拆毀全鎮所有磚瓦房,不給敵人留下一磚一瓦,讓日本兵在張店安據點、修碉堡,找不到住房和可用的磚瓦。
“此計一出,鎮上不少地主、商人的磚瓦房就要夷為平地,阻力可想而知。”王開忠說,孫篤生先從自己做起,率先拆毀自家的二層主樓、東西廂房和南房十余間,并舉家在茅草屋棲身。他的行動再加上宣傳教育,幾天下來張店磚瓦房通通成為一片廢墟。“在他的帶頭下,張店街孫家六百余間瓦房,一把大火,俱成灰燼。這給敵人要來張店筑據點添了不少困難,也為孫篤生組建的抗日武裝能活躍在鹽河兩岸,增添了許多有利條件。”王開忠說。
“毀家紓國難”的帶來的影響一直持續到解放后,但是對于敵后游擊戰爭卻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日軍遲遲不能在張店設置據點,即使1940年后建立的偽政權,也只是在西北角靠鹽河邊樹一個孤零零的碉堡,兵力不限,對我灌東游擊根據地構不成威脅。
革命中心“小延安”
劉瑞龍、楊純、金明都曾在此駐扎
上馬臺的地位不斷提高,在一段時期,劉震、洪學智、劉瑞龍金明、楊純,都曾在此地留下足跡,儼然成了革命的風暴眼。而楊純———這位劉少奇眼中“新四軍中第一個最好的女干部”,曾經回憶在“上馬臺的歲月”,也倍感溫馨。而實際上,從1939年起,先后任皖東北特委書記,蘇北鹽阜地委書記的她,之所以來到上馬臺,也與一位本地烈士有關———湯曙紅。
“湯曙紅本是沭陽縣一名有威望的進步青年,在黨組織的領導與幫助下,建立了一支地方抗日武裝。”灌云老黨史專家時明安說,1939年春天,正式編為“八路軍山東縱隊隴海南進支隊三團”,由湯曙紅任團長,下轄五個營。
三團成立后,對于海州地區的抗日斗爭起到了巨大鼓舞作用,特別是五六月間連續與日寇打了幾次勝仗,使三團聲威大震。可是這卻引起了國民黨頑固派的忌恨,他們設下圈套,在17日下午,誘殺了湯曙紅。
不成想,這件事對楊純生活和工作產生了影響。
為了保留海屬地區的抗日骨干及這支唯一的武裝。在敵強我弱的情勢下組織決定,將三團開赴皖東北。因三團所有干部戰士都是海州東灌沭地區的人,對離開家鄉,對于湯團長血仇未報,思想上疙瘩都不小。部隊西撤后,全團思想比較混亂,在這種情況下,蘇皖區黨委任命楊志雅為三團團長,任命楊純這個二地委書記兼任三團政委,對三團進行整頓教育。
1939年春,楊純又一次女扮男裝和二地委機關一起,轉移到灌云縣上馬臺一帶。“當時的上馬臺已經成了我黨的政治中心,光姓孫的黨員,就有孫朝旭、孫存樓、孫海光、孫良浩等一二十人。二地委機關以及吳書為書記的灌云縣委都設在那里,以后建立的武裝小分隊也是常駐這一帶。“期間,吳書還在上馬臺村多次舉辦黨員干部培訓班,為黨建和根據地武裝斗爭,培養了眾多的干部”,時明安說。
值得一提的是,當時楊純一干人等經常到孫秉惠和孫海光兩兄弟的家中落腳。“而李保青是孫秉惠的妻子,1930參加革命并加入中國共產黨。她家成為地下聯絡站后,李保青就竭盡全力從事黨的地下工作。”時明安說,聯絡站擔負著掩護同志,中轉外地干部等任務,李保青整天忙個不停,為住在她家的干部做飯、洗衣。黨組織的領導人劉瑞龍、楊純、徐禹民、馮家駒等人經常在她家落腳,研究黨的工作。
但是,話說回來,楊純和地委機關到上馬臺后,生活很艱苦,主食不是地瓜干就是棒子面,主菜就是咸菜,常常一兩個月聞不到葷腥味。楊純的警衛員宋純潔是灌云人,他看在眼里,記在心間,一次借口母親病重要回家看看,給楊純不知從何處帶來了兩只老母雞。不過,這次,宋純潔因“說謊話”遭受了楊純的嚴厲批評,而小宋也心服口服地檢討了自己的無組織性、說假話的錯誤。但楊純對小宋忠誠的苦心還是十分感動的,她不能表述,因此為這件事也有些許愧疚。
1939年8月的一天,大伊山據點的日偽出巢向東部掃蕩。楊純和時任濱海大隊政委的吳書在分析情況后,決定打伏擊戰。值得一提的是,日前,筆者就幸拜訪了吳書的妻子———90歲高齡的何賦亭。她回憶起丈夫與楊純戰斗的經歷,侃侃而談。“當時,他們倆決定選擇沂河邊一段布滿蘆葦的隘道作為伏擊地點。那天半夜時分,吳書小分隊奔赴了預定地點。”何賦亭說。
與此同時,楊純警衛員宋純潔離開部隊后,一仗也沒打過,聽說要打鬼子,遂跟楊純請求參戰,但不幸的是,就是在這次戰斗中,宋純潔不幸犧牲,年僅十九歲,楊純對他的犧牲痛心不已。
執槍抗敵保家鄉
“大王莊保衛戰”和“奇襲五里槐”
因為一段時期,上馬臺成為了我地區黨組織的政治中心,發生在其周圍的戰斗數不勝數———火燒義澤橋、張灣保衛戰、三打鄭潭口等,可謂彰顯了灌云人民保家衛國的雄心壯志。而值得一表的就是“大王莊保衛戰”和“奇襲五里槐”。
“大王莊南臨柴米河,東靠鹽河。全莊200多戶人家。”王開忠說,1939年3月1日,日寇侵占灌河一線后,大王莊人民在灌三區區長王鴻恩、大王鄉鄉長王小波及黨支部委員王厚樸的領導下,修復土槍7支、小手炮2支、鋼槍5支,打造了大刀100余把,連100多年前用過的3門土大龍也被修好。“為保家衛國,大王莊人民還挨家挨戶捐款籌資,組建抗日自衛隊,在第一次的反掃蕩中,斃傷日偽30多人,打出了自己的雄風,打出了村里人的斗志,更是為全民族抗戰做出了一份貢獻。”王開忠說。
而更為人稱道的是“奇襲五里槐。”
五里槐距離上馬臺也就幾里地,離大伊山日寇大本營僅有二十華里,處于岑子河、涵養河與鹽河的交匯處。它是日軍灌(云)漣(水)潮河運輸線的咽喉。1939年農歷五月末,得到“日寇將于農歷六月初一由大伊山司令部派出全副武裝的船隊,沿鹽河向南至漣水一帶搜剿游擊隊”的情報后,隴海三團立即投入戰前準備工作。首先,三團參謀長江木青在全團挑選了四十九個精悍的小伙子。團部對戰士們進行戰前動員,用日寇從我灌河口登陸后燒殺搶掠的罪行,來激發大家的殺敵仇恨。
是日拂曉,他們就進入伏擊陣地,埋伏在涵養河西莊前的一個隱蔽處。三團的戰士,埋伏在河東。將近中午,聽到水面上有馬達聲響,知道鬼子來了。戰士們一個個凝神注目,平息靜氣,等待戰斗。不一會,河面上果然駛來了敵船,繼而后面的也銜尾而來。敵人共是四艘小汽艇,三只木船。除了最前一艘沒拖木船外,其余三艘各拖著一只木船,排成一字“長蛇陣”逶迤而來。船上密集地坐著日偽軍,他們頭戴鋼盔,叼著煙、敞著懷,一個個嬉皮笑臉,旁若無人的樣子。等到敵船到了五十米內,“打!”江木青一聲令下,立即扣動扳機,向敵人射去一顆顆復仇的子彈,頓時,敵人亂作一團,嚎叫不斷。經過一場慘烈的搏殺,五里槐戰斗最終取得勝利,共擊斃日寇六十三人。“五里槐一戰徹底打破了少數人的‘日寇不可戰勝’的錯誤論調,揭開了淮海區人民抗日的序幕。人民群眾精神振奮,士氣高昂,紛紛投身到抗日的洪流中去。”王開忠說。
英雄輩出譜壯歌
不朽豐碑矗立上馬臺
上馬臺村是一個平常而神奇的村莊。這里英雄輩出,涌現出眾多可歌可泣的人物;這里的土地河流,灑滿了抗日先烈的鮮血;這里的紅色故事說不完、道不盡……
“孫海光的大哥孫秉惠于1940年在戰斗中犧牲,弟、妹都成了領導干部。他大哥的兒子孫桂禮、女兒孫桂仙、他自己的兒子孫萍等,也都先后參加了革命入了黨,成了領導干部,可謂真正的滿門忠烈的革命家庭。”時明安說。值得一提的是,孫秉惠身強力大,黑紅粗壯,更是秉性豪爽,不畏權勢,敢于反抗兇暴勢力。1940年,時任濱海大隊連長的孫秉惠,在攻打日軍據守的陳集時,身先士卒,不幸被敵人的流彈擊中,壯烈犧牲。妻子李保青聞訊后,沒有流淚,沒有悲傷,而是把仇恨埋在心里,更加堅定了干革命的決心。她堅決跟黨走,出色地做好黨的地下工作。
她家的地下聯絡站,一直堅持到全國解放。
此外,孫良浩也是上馬臺走出的一個傳奇人物,素有“灌東戰神”之稱。1938年,他參加了灌云縣抗日基干隊,1939年2月加入中國共產黨。1939年參加八路軍。抗戰期間,歷任八路軍山東縱隊隴海南進游擊支隊第三團排長、中共灌云縣委委員、灌云縣委軍事部長、灌云縣游擊大隊政委、新四軍三師濱海大隊副大隊長等職。抗戰時期,孫良浩率領抗日地方武裝始終堅守在蘇北灌東這塊重要的抗日根據地上,進行了大大小小數十次戰斗,打得日偽軍丟盔卸甲,聞風喪膽。1940年正月的一天早晨,孫良浩帶領幾名游擊隊員,化妝成販糧商人趁著義澤河日寇清晨換崗的機會,遷入敵人據點,一陣彈雨傾射,9名日寇中有7名丟了性命。在孫良浩的努力下,到1940年夏天,灌東的武裝就發展到300多人。在此之后,他擔任中共灌云縣游擊大隊政委,12月,中共蘇皖區黨委決定將灌云游擊大隊與濱海大隊合并,合并后仍用“濱海大隊”的番號,全大隊共六個連,軍事上屬于八路軍五縱隊二支隊統一指揮,孫良浩任副大隊長。他率領這支部隊所向披靡,剿匪徒,殺日偽,令敵膽寒。“‘孫良浩,好一個灌東戰神!’這是時任中共淮海區黨委書記的金明,給孫良浩的一個稱贊。”何賦亭說。那是1945年3月的一天,也正是“灌東突圍”三個月后,時任灌東工委書記兼辦事處主任的孫良浩,重新指揮突圍人員,在新四軍三師的支持下,從漣東一路披荊斬棘,又重新打回灌東,僅用三天時間,就恢復了灌東的抗日民主政權。孫良浩打鬼子的故事在蘇北灌東地區家喻戶曉,人人皆知,直到今天,還流傳著“打鬼子就靠孫良浩”的歌謠。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還有一位從上馬臺走出去的軍中槍神孫存余,說到他的名字可能比較陌生,但說到電視劇《我的兄弟是順溜》,大家想必眼前一亮———沒錯,他就是順溜的歷史原型。1939年1月,孫存余參加八路軍。1942年10月底,日寇糾集重兵,對淮北抗日根據地發動了持續33天的“大掃蕩”。12月10日,日寇平林師團金子聯隊及少量偽軍1500余人趁夜包抄偷襲我軍,妄圖消滅我二十六團,新四軍軍史上著名的朱家崗戰斗打響了。在戰斗中,孫存余受命率領一個20多人的加強班,據守26團指揮機關所在地曹圩的門戶———孫崗。戰斗開始不久,日軍主力長驅直入,直接威脅陣地。孫存余練就了一手過硬的好槍法,憑著自己精準的槍法,射殺多名沖鋒的鬼子,連續擊退了鬼子在步兵炮配合下的3次進攻,大有一夫當關之勢!而更為傳奇的是,在此次戰斗中,他與兇惡的日軍斗智斗勇,三發三中,巧妙擊斃了三個日軍狙擊手,贏得了勝利。而他的英勇事跡,后來被時任新四軍四師師長的彭雪楓點名表揚。1942年,孫存余任新四軍第四師第二十六團第一營第二連連長,后歷任解放軍營長、團參謀長、團長等職,成為經驗豐富的指揮員。同時,他與著名的張桃芳、揚長順、魏來國、巖龍,并稱為我軍戰史上的五大神槍手。”王開忠說,解放后,他擔任解放軍總后勤部油料部部長(正軍級)。
風雨如磐的年代,英雄總歸不會被埋沒———在抗戰時期,在上馬臺及其周邊的村莊,還涌現出了“智勇雙全偵查員”陳耀殿、“火中永生”的孫海如、殺敵燒車的陳守功、率眾抗敵的封必勤等。他們為了民族解放斗爭,甘愿頂著槍林彈雨、披荊斬棘,為革命斗爭作出了犧牲與貢獻,終于成為上馬臺一座座不朽的豐碑。
編后
隨著9月3日抗戰勝利70周年紀念日的到來,我們的《解密檔案之抗戰專題》也將暫告一段落,今天刊登的是抗戰專題系列報道的收尾之作。
該策劃專題自4月份開始,至今已近5個月。雖然不到5個月,卻高度濃縮了我市八年抗戰的崢嶸歷史,彌足珍貴。近5個月間,我們懷著嚴肅而端正的治史心理和新聞專業精神,走訪求證、翻查史料、去粗取精,已滿打滿算推出了19個圖文并茂的專版。可以說,這些稿件、圖片涵蓋了抗戰期間我市(海屬地區的濱海軍區和淮海軍區)所有大大小小的風云人物與歷史事件,并對一些歷史細節和空白點進行有效核實、挖掘和整理。這是一個重大的戰役性報道,時間較長、跨度較大,采寫較難,但我們精心策劃、精心組織、精心采寫,力求多視角、多方位、多層次挖掘報道,凸現了該專題報道的厚重性、史料性、故事性、可讀性。該報道獲得了讀者積極評價和有關部門的充分肯定。
在采寫過程中,我們也深切體會到那些革命先輩們不畏強敵,浴血犧牲和眾志成城的民族精神,這是我們民族的最寶貴精神財富。這些精神深深地感動我們、激勵我們,更值得我們永遠去學習、宣傳、弘揚。
革命先烈的抗戰英雄業績和抗戰精神將永續長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