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網】(張晨晨 王飛 孫霞云) 他是一名鄉村農電工,在做好農電障礙排查維護等工作同時,還要協助妻子種好家中6畝農田。在此期間還堅持十四年如一日,風雨無阻,先后近千次幫助照顧一位留守聾啞老人,雖然他們毫無血緣關系。
他的默默付出,老人看在眼里,記在心里。雖不能用言語表達,但老人在每一次受助后,都會用粉筆在自家門板背面劃一條杠杠或圓,杠或圓分別代表不同的故事。
因為這個感人的故事,袁立雨順利入選5月份“中國好人榜”———他與老人真正詮釋了大愛無聲、報恩有痕的深厚內涵。
下班途中結情緣
51歲的袁立雨回憶起初次與老人相遇的情景。
那是2004年初夏的一個傍晚,在南崗鄉供電所上班的袁立雨抄完負責片區的火表,天空突變,飛沙走石,烏云密布,一場大雨即將降臨。他騎車趕著回家。途經趙莊時,他突然發現路邊一個老人向他招手,他一個急剎車站住,老人急切地扯住他的胳膊,一邊將他朝路邊一處低矮的民房里拉,一邊咿咿呀呀地比劃著。
袁立雨笑問老人有啥事?可老人像沒聽見似的,自顧自地、一個勁地繼續拽著他朝前走。袁立雨想著家中曬著的衣服,雖心急如焚,但又不忍扯下老人的手,主動扶著老人耐心繼續前行,老人手指方向的房子里沒有一點燈亮,漆黑一片。哦,是電路出現故障,老人是來向他求助的。
一向熱心的袁立雨二話沒說就隨老人來到她的家里。房子是低矮的平房,年久失修,陰暗潮濕,再加上大雨前的濕氣,一進門,一股濃濃的霉味撲面而來。袁立雨先扶老人坐下,然后自己小心翼翼地摸索著,靠著一個應急小手電的微弱光亮,順著凌亂不堪、老化嚴重的線路一點點排查起來。最后,終于在靠近屋頂拐角的地方,發現一根電線的銅芯被老鼠咬斷了。他急忙把斷掉的電線重新接好。
老人看到燈亮起來,高興得像個孩子,沖著袁立雨又是拍手,又是豎大拇指。看著老人這么開心,袁立雨心里感到從未有過的滿足。
不是親人勝親人
那件事情過后,袁立雨就留意起老人的情況。原來,老人老伴早年去世,兒子、兒媳常年在外打工,自己守著兩間又矮又破的老房子,孤苦無依。得知老人的情況后,袁立雨就暗下決心,盡自己所能幫助老人。
2008年深秋的一個傍晚,袁立雨巡查完線路,習慣性地來到了老人家。老人正虛弱地躺在床上,看到袁立雨進了屋,老人指著自己的頭,哦哇哦哇地哼起來。他伸手試了試老人的額頭,額頭燙手。袁立雨二話沒說,背著老人就往鄉衛生院跑。
到了衛生院,已經過了上班時間。袁立雨顧不上擦一把滿頭的汗,背著老人里里外外地忙著找醫生。折騰了半天,才打上了點滴。怕老人坐著時后背靠墻冷,不舒服,他脫下外套,披在老人身上,又讓老人倚在自己身上,身體虛弱的老人很快就昏昏沉沉地睡了。
等打完點滴,已經是凌晨一點多鐘了。老人的燒退了,精神也好多了。袁立雨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他又帶著老人深一腳淺一腳地摸到老人家。等袁立雨把一碗熱菜湯端到老人面前時,老人百感交集,拉著袁立雨的手,兩行熱淚順臉而下……
袁立雨的行為,妻子開始不理解。她說起了2010年夏收的事:“家里的麥子在場上,眼見要下雨,全家人都在忙搶收,他卻沖向老人家,去幫老人收場上的小麥。”袁立雨卻對妻子說:“老人不容易,如果她的小麥被雨水沖走,會心疼生病的。”
粉筆畫杠記恩情
由于對老人放心不下,袁立雨經常抽空來老人家拾掇拾掇凌亂的屋子、檢查線路、更換燈泡、挑水、支蚊帳,聽聽老人咿咿呀呀比劃著跟他“說話”......由于他經常對村民樂善好施,再加上多年如一日地對老人的照顧,村鄰們都對袁立雨欽佩不已,家里人也由不理解變成了支持他。全村人都說,老人是不幸,但萬幸的是碰到了袁立雨。
久而久之,老人也對袁立雨有了一定的依賴。老人雖然不能用言語表達,但袁立雨隨著與老人接觸的增多,他也能從老人比劃的手勢中猜到老人要說的話。老人遇到大事小事也會讓袁立雨給她拿主意,老人會準確地掌握袁立雨巡查線路的時間,然后準時站在村口的小路上等他,即便不說話,朝袁立雨揮揮手,臉上也寫滿了關心。
袁立雨對老人的幫助,老人看在眼里,記在心里,雖口不能說,但心中有恩。老人在每一次受助后,都會用粉筆在自家的門板背后畫一個標記,有時是一道杠,有時是一個圓,一個標記是一個故事。這樣的標記,如今已經將她家的門板畫滿,延伸到旁邊的一面墻壁上。
沒人問老人一道道杠杠代表的含義,也沒人去數老人畫出的圓圈數量,老人就是用這樣的一個舉動,記錄著袁立雨在自己心中的分量。
“只要老人在世一天,我就會照顧她一天。”袁立雨這樣說,也是這樣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