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網】 (□ 袁春梅 樊平巧 文/圖)做護士不容易,做一名精神科的護士更不容易,他們要隨時應對精神病人出人意料的舉動,忍受精神病人的無故打罵,照顧精神病人洗澡、剪指甲等生活的方方面面。在5月12日,又一個國際護士節到來之際,筆者走進市第四人民醫院精神科,聽精神科重癥病區的護士們講述他們不一樣的護理生涯。
病房防護窗被擰成麻花
說起精神病人、精神病醫院,很多人對此的概念,大多來源于影視作品,是個令人恐懼的“異度”空間。昨日,在市第四人民醫院精神科男病區護士長李月紅的帶領下,筆者探秘了精神科重癥男病區。由于這里的病人病情相對較重,因此住院部的大門都被鎖住,一般人不允許入內。我們小心翼翼,一進入病區,就有很多男病人過來向我們行“注目禮”。
“精神病人是一個非常特殊的群體,來這兒的人多數是患有精神分裂、抑郁和狂躁癥等精神方面疾病的病人。”李月紅說,“我們永遠不知道他們下一秒會有怎樣的舉動,一部分病人發病的時候情緒會變得暴躁。”在病區,筆者發現除了廊道有分隔防護設施,每間病房也都有防護設施。在一間病房里,筆者發現這里的防護窗是雙層的,防護窗右下角的兩根鋼條,甚至被病人擰得像麻花一樣。
“這里的窗戶幾乎兩年要換三次,一些狂躁病人逃跑欲望強烈,破壞性特別大。”李月紅說,為了增強防范效果,這里的防護窗跟普通的防盜窗還不一樣,她們特意要求師傅在鋼管里穿插了鋼筋。
為了保證病人安全,病房里只有整潔簡單的四張病床,床上也只有被褥枕頭。“我們不能留一絲一毫的東西在病房,哪怕是很短的繩子、方便袋。”李月紅說,護士們分白班、小夜班和大夜班三班倒,24小時不斷人,每15分鐘就要查房一次,以防病人出現意外情況。
沒有不被辱罵挨打的護士
“因為看護病人的特殊性,很多護士受不了,來過又走了。”李月紅告訴筆者,精神科的患者由于受幻覺和妄想的支配,缺乏自控能力常會失去理智,經常會給護士帶來種種麻煩,甚至是傷害。“我們都已經習慣挨打了,尤其是新病人住院時。”李月紅無奈地說道。
前段時間,病區剛來一位重癥患者,患者家屬將其“五花大綁”送至病區。前幾天病人極度狂躁,在病房里看誰都罵,言語污穢不堪,所有護士都被罵個遍,還揚言要將他們都殺死。在一次的晨檢中,男護士傅如杰被其抓住雙肩,對著墻猛撞。“因為不受控制,他們的力量特別大,一旦發作,三四個人都難按住。”傅如杰坦言,雖然自己是男護士,但還是抵擋不住這樣的襲擊。
目前科室共有11名護士,其中3名男護士,作為男性重癥精神病關閉病區,科室里的每一個人或多或少的都會受到患者的傷害,重則拳腳相向,輕則言語辱罵。用科室秦勇主任的話說,“沒有被患者打過罵過,便不算在精神科工作過”。
對大多數護士來說,遭到病人的責罵甚至毆打,一般可以通過法律途徑保護自己。但對精神科的護士來說,他們只能“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因為他們平時面對的就是這樣一些特殊的患者,要把“尊嚴”放下。
因為工作特殊,科室里的男護士是個寶。個高強壯的王寧,更是大家最期待的搭檔,每次病人需要外出檢查,都會等上王寧一起護航。就在去年10月,一位來了已經半個月的病號需要外出檢查,李月紅和王寧兩個人負責看護。但是檢查結束后,病號直往大門外跑,幸虧王寧快步跟上,在大門外將病號及時逮住。
給病人洗澡剪指甲是難題
精神病人飽受精神疾病折磨,家人避之不及,但是精神病科的護士,卻與他們形影不離,從細致的生活護理到復雜的心理護理,不僅要給病人打針、喂藥,還要負責他們每天的吃喝拉撒睡。其實,他們的工作更像保姆照顧嬰兒。
今年3月10日,病區來了位救助站送來的特殊病人,神情呆滯、口齒不清,全身又臟又臭。王寧、傅如杰、許德成三個男護士接連幾天給他洗頭、洗澡,蓬頭垢面的病人,經過護士的一番忙活,從洗澡間出來后像變了個人似的。因為不知姓名,他們稱其“救助男”,現在兩個月過去了,“救助男”胖了近十斤。
因為一些精神病人無法自理,像睡覺、洗澡、刷牙、刮胡子、吃飯和吃藥等很平常的事,都需要有護士全程陪同、協助和監督。平時看著很簡單的洗澡、理發、剪指甲等瑣事,在他們這里就變得十分艱辛。
“我們的護理工作平凡而又瑣碎,忙了一天回頭看看都不知道干了些什么,上了班就跟上了戰場似的,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才行。”王佃梅是科室里的資深老護士,她說選擇了護士這個職業,就選擇了奉獻,作為一名精神科的護士,他們必然要經歷其他科護士所沒有經歷的艱辛,承受常人難以想象的無奈。